可君臣之别犹如天堑,杨家纵是母族,对皇子的私事也只能点到即止。然而,刺杀储君与重臣之女?这早已超出了“私事”的范畴,这是足以将所有人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雷霆之举!
“糊涂?”辛夷子固像是被这评价狠狠刺了一下,瞬间暴跳如雷,独眼瞪得滚圆,“他们联手构陷本皇子,害我蒙受不白之冤!难道本皇子还杀不得?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太子当然会死!”杨大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但他绝不能死在您的手里!殿下,这是弑君之罪的前奏!储君身亡,陛下震怒之下,第一个怀疑的会是谁?是您这个与他有旧怨的皇子!至于嘉庆县主……”他语气放缓,却更显凝重,“永定侯江鼎廉视此女如珠如宝,您动她,就是亲手把永定侯府这柄利刃,推到二皇子阵营里去!”
提及江颂宜,杨大人心中又是一阵惋惜,忍不住旧事重提:“当初……殿下实在不该为了一个江玉窈,就轻易毁了与嘉庆县主的婚约。一步错,步步错啊!”那份助力,原本唾手可得。
辛夷子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江颂宜纵然心机深沉如蛇蝎,但她背后的永定侯府,的确是他如今急需的强援。但他绝不肯在舅舅面前承认自己丢了西瓜捡芝麻,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这令人不快的话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本皇子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识抬举!父皇也不肯再赐婚!如今我正妃已定,难道还让她屈尊降贵来做侧妃不成?”他嗤笑一声,几乎能想象出永定侯听到这提议时暴怒提刀的样子。
杨大人沉默片刻,目光转向一直默然不语的杨为民,眼中闪过一丝考量:“为民尚未娶妻。为今之计,我本有意让他与永定侯府结亲,或能稍作弥补,挽回一二。只是如今……”他深深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忧虑,“只求永定侯查不到殿下头上。我会尽力扫清所有痕迹,不留实证。但有些事……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需要一个动机,就足以让人心知肚明。”他担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