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伤了根本?行动不便?军医费尽全力保命?
桑夫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
她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锦昭贤侄吉人自有天相,只要人在,比什么都强。许姐姐您也要宽宽心,您可千万保重自己才是。”
桑雯茵的反应更直接。
她原本就微侧的头猛地别过去更多,几乎完全是背对着许氏这边了。
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一颤,本就绷紧的下颚线条更显冷硬。
桑家母女登门带来的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仿佛还凝固在永定侯府正厅的空气中。
许氏被女儿江颂宜扶回内室,那强行压抑在端庄仪态下的怒火和悲怆才彻底冲破闸门,化作一阵阵撕心裂肺的低泣。
她紧握着女儿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颂宜的皮肉。
“颂宜……你哥哥……他以后……”许氏的声音破碎不堪,哽在喉头,“还有桑家!桑家那个丫头!”她的眼睛赤红,“她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话?当她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儿锦昭便是残了废了,也不是她可以轻贱的!若不是侯爷不在,我今日……”
她说不下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江颂宜一言不发,只是更紧地回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温度传递无声的支撑。
“娘,”江颂宜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冰镇过的镇定,“此女心性凉薄,不堪为配。早识破,是幸事。”
许氏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女儿的镇静奇异地抚平了些许她沸腾的怒火,但另一种更深的忧虑却攀上心头。
“幸事?是这等不堪的人,退了干净!只是娘实在糊涂!上次你在我跟前儿心里念叨过,说这桑雯茵会和那江玉窈的哥哥廖陵奚闹出什么私奔的丑事!可你瞧瞧,”
她指向外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懑和极大的困惑,“她人还好端端地在这儿!在我侯府作妖!哪里半点要私奔的迹象?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这‘预知’也有不灵光的时候?”许
氏此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前世女儿所“预知”的桑雯茵丑闻未能如期上演,似乎成了对她此刻巨大失望的一种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