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还有他人吗?”
月的目光紧紧锁住戟颂,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提醒她不要装傻。
此时,夕阳已彻底沉入山脊之下,夜色如墨,迅速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他们略显僵持的轮廓 。
经月这么一问,戟颂才惊觉自己这些时日刻意冷落他的行为,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心中一阵慌乱,她刻意疏远月,是不想让他为了自己放弃长河地祭司的身份与职责,本以为时间久了,月会知难而退,自行回到长河地,却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戟颂的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却保持着与寻常无异的神情:“那个……”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果此刻她能看见,或许可以什么都不说,转身默默离开。
可如今她目不能视,身处陌生之地,每一步都需他人引领,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说与不说,都只能依靠月的搀扶才能回到居所。
“今日那个男子,你意下如何?”他忽然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戟颂纳闷。
“你今日还见了哪个男子?”
对方句句紧逼,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戟颂一怔。
……怎么有种被内人盘问的感觉。
“你是说国相?”戟颂觉得他这“意下如何”大概是在问她对闵佩豳有没有想以身相许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他为何会在意此等闲事呢。
这样问,就好像是他……
吃醋了一样。
“如何?”月看戟颂迟迟没有答复,追问道。
戟颂没料到他还追问。
……本来打算含糊过去的。
她暗自思忖,那闵佩豳虽身为古崟国相,相貌出众,却风流成性,自己与他做个朋友倒也无妨,但若是谈及夫妻之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当她听到月话中那毫不掩饰的在意,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若她此刻故意表现出对闵佩豳的倾慕,或许就能让月彻底死心,毫无牵挂地回到长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