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她也曾以血肉之躯将他护在身后。
然而战后,他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求。
可此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袒护。
白曳向来与他人保持着距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主动将除他之外的男人护在身后,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因为护主的义务,只仅仅是因为他是他而已。
“陛下如没有其他事情,白曳就先走了。”戟颂感觉一阵热意上涌,不宜久留,于是开口说道。
叶城谌的目光在戟颂和月身上来回游移,眸中光彩瞬间黯淡,像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失落与不甘。
但他毕竟久居高位,多年的权谋争斗早已练就了他强大的自控力,不过转瞬之间,脸上便重新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瞧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那,我们改日再续。”叶城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他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戟颂身上停留片刻,眼神里藏着许多未曾言说的话语,似有追忆,又似有不甘。
忽地,一道锐如鹰隼的目光般 刺” 了过来!
叶城谌察觉到了目光,目光如刀般冷冷地朝着目光的来源处剜去,正与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的眼神中满是上位者的威严与审视,还带着几分被冒犯后的愠怒,张口质问:“你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直视我。”
月神色沉静如水,面容平静,不见丝毫慌乱。那双眼眸仿若藏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沉稳而深邃,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丝毫不惧叶城谌的逼视,与叶城谌针锋相对,分毫不让。
“回陛下,只是个卑贱的下人罢了。”
叶城谌的眼神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霜雪,满是嫌恶与警告:“将你的主子好生送回去。”
语毕,叶城谌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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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洒落在繁华都城的大街小巷。
月小心翼翼地抱着意识朦胧的戟颂,登上了那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车轮滚滚,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稳稳地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