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沈商年不信邪,“肯定还在上面挂着。”
陈之倦站在最低一层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沈商年。
白毛被他自己抓得有些乱,眉眼漆黑,带着几分倔强,红润的唇轻抿着。
沈商年从小就一身反骨,不让他干什么他就非得干什么,快三十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
“沈商年。”
沈商年一手扯着红绸,垂头疑惑出声:“嗯?”
“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陈之倦对上那双茫然的眼睛,补充完了后半句,“我写的是这个。”
风吹得红绸发出轻微的响动,沈商年保持着那个姿势,“……哦。”
“别找了,走吧。”
陈之倦说。
沈商年松开红绸:“……嗯。”
一路无话回到了酒店,他们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北城。
沈商年回房间睡了个昏天地暗。
下午六点他下楼吃了晚饭。
-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陈之倦刚洗过澡。
他穿着睡衣,一手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开门。
门口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满脸歉意地笑了笑,“先生,等会儿可能要停十分钟的电,酒店会赔偿您的一切损失,见谅见谅。”
“没事。”
陈之倦声音有点哑。
“谢谢先生理解。”
工作人员又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陈之倦正准备关门,可是隔壁那个房间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
工作人员嘀咕了句:“又出去了吗?”
她很快去敲下一个房间。
陈之倦握着门把手,久久没有动。
几个呼吸间,他关上门,拿起床边的手机叫了一辆车,换上外穿的衣服和鞋,出去了。
现在才七点,天色半黑不黑,空气闷热,有一种故事讲到尾声的感觉。
热闹即将过去。
出租车很快抵达白天去过的寺庙。
陈之倦拿着手机,顺着门口进入院里。
大殿里有人焚香跪拜,院子里那棵巨大的古树,有个人影借着手机的光,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