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片刻后,晚余眨眨眼,眼泪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向下滑落。
祁让冷漠的目光追着那颗泪,在那颗泪即将渗进女孩子颤抖的嘴角时,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截住,指腹向外抹开。
似乎不想让这么脏的血,污了那樱花一样的唇。
他开口,声音还是寒凉如冰:“现在,朕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跟朕回去?”
晚余痴痴看着他,不吭声,只默默流泪。
祁让的心就像是铁做的,仍然不为所动,又问了一遍:“你要不要跟朕回去?”
晚余还是不吭声。
祁让转身就走。
迈步的瞬间,袖子被人扯住。
祁让回头,就看到女孩子染血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袖子,全身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祁让眼底的寒凉退去,解下自己的斗篷将她整个罩住,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皇上,赖三春怎么办?”孙良言问。
“剁碎了,喂狗!”祁让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孙良言和胡尽忠对视一眼。
胡尽忠惊魂未定地摊了摊手。
床前地上散落着一堆衣服,还有一块黄澄澄的牌子掉在旁边。
孙良言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块牌子。
他认出来,这是皇上私下里赐给赖三春的免死金牌,赖三春每天当命根子似的随身携带。
而今,这个仗着免死金牌作威作福的人,却被人捅成了马蜂窝。
“胡二总管,你回去听候皇上差遣,这里交给我吧!”孙良言对胡尽忠说道。
胡尽忠巴不得这样,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立刻就追着祁让跑了出去。
小福子刚回魂似的问孙良言:“师父,这里血滋糊拉的,您干嘛不让胡公公留下来善后,咱们回去伺候皇上多好。”
“你懂什么。”孙良言摆手道,“赶紧叫人把这孙子抬出去,按照皇上的旨意,剁碎了喂狗。”
“真剁呀?”小福子瞪大眼睛。
“废话,这是皇命,当然要剁。”
孙良言心说,虽然皇上现在很愤怒,可赖三春毕竟对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