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自顾自地点了灯烛,看火星子跳跃浮光,幽幽地开口。
“瑞王鲁莽,带着三千精卒私自回京,不遵圣旨,滥杀官员。”
“弃五万驻军于不顾,不供补给,不做筹谋。”
“难道指望你们打完胜仗,避不议功,灰溜溜地回到他的封地,等哪次需要了,再召之即来吗?”
覃副将被她说得堵得慌,艰难地扭过了头。
一旁的沈期却忽然笑了。
覃副将诧异地瞧着他:“侯爷……”
沈期没多言,光是眼皮微抬,给宋琬递了个眼神。
宋琬会意,继续盯着覃副将:“而今之计,将军应该率众回京。”
“亲自向陛下请功,编为朝廷禁军,而非屈居封地一隅,为瑞王私有。”
“这样既解决了陛下的忧患,又替将士们挣了军功。”
“更何况,瑞王经行河间郡,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圣上已经很糟心了。”
“如果你们留守北地,更叫陛下怀疑你们的忠诚。”
“去京城吧,瑞王谋逆已有铁证。”
“将军聪慧,又与我投契,等回京了,太子殿下不会辜负将军的。”
覃副将略显滞涩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沈期。
沈期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好像在告诉他,这就是最好的出路。
他们是在帮他,是在救他。
不然等瑞王谋逆之事东窗事发,他们整个驻军都没有好果子吃。
覃副将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纵使他们远在边境,满脑子只有练兵退敌,也不得不卷到党争里。
所幸现在的情势,还不算掉进了死胡同。
认死理跟着瑞王,才叫可怕。
他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对上宋琬。
“本将明白了,明早便启程回京。”
“大军便不进城了,从城郊绕道,直去河间。”
宋琬点了点头。
“将军高义。”
“但豹营骑兵脚程甚快,倘若途中遇见瑞王殿下,还请谨记今日之约。”
“不要徘徊,免得耽误自己。”
覃副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