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就是刀山火海都没法把她从他身边分开。
匡野心里不是不动容，山盟海誓是很容易说出口的，但他不是初出茅庐，不懂世故，相反，从他18岁进殷家的门到现在，跟在殷东身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很多事已经看得都很透了。
他有时候只是看着玩世不恭，甚至带点孩子气，但不是真天真。
他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殷慕嘉，喉咙堵得厉害，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小婶怎么说？”
殷慕嘉拿手擦了把眼泪，啜泣道：“她说让我稍安勿躁。”
这话的意思太模棱两可了，殷慕嘉其实只是通知她爸妈一声，压根不在意她妈到底什么意思，所以没有深究，但这几个字在匡野听来，意思其实显而易见，无非就是不同意，只是用了婉转的说辞。
他们应该是怕殷慕嘉倔脾气一上来，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
匡野心底凉飕飕的，跟被暴风雪扫过似的，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即便是意料之中，但猜到跟亲耳听到还是有区别，区别就是前者还能抱有一线希望，后者是直接心死。
殷慕嘉敏锐得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匡野哥哥，我尊重我的父母，我知道你也尊重他们，你看重他们的想法，但如果他们不能尊重我们的意愿，我们也不必在意他们的态度。”
“是我要跟你谈恋爱，跟世界上任何其他人都无关，除非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否则，无论你怎么赶我，怎么凶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俯下身来，跟他对视着，她那张泪痕斑驳的脸跟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粗重的呼吸，吹动了她脸颊上那细微的小绒毛。
“匡野，我喜欢你，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我？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后面没加“哥哥”两个字，听上去格外陌生，又让他神经有种异样的触电感。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眉眼清澈，目光坚定，这一瞬间，她不再是小公主，倒像个霸气外露的女王。
匡野突然感觉殷慕嘉似乎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哭唧唧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