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生下巴上的胡茬抖了抖,愣愣地看向谭飞:“不是,谭飞,咋回事啊?”
谭飞道:“先别管了,汉生叔,上车吧。”
“啊,对对对,您是汉生叔,汉生叔是吧!”豪车司机殷勤地道,作势就来扶李汉生,“来来来,汉生叔,我扶您上车!”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李汉生的另一侧胳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李汉生僵着身子,被他和谭飞合力塞进后座。
真皮座椅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他局促地缩了缩脚,生怕弄脏了脚下厚实的地毯。
看着坐入进来的谭飞,李汉生的声音发颤:“谭飞,这……”
“没事!”谭飞道,“先离开这儿再说。”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过一片法式梧桐街,最后在一扇雕花铁门前停下。
李汉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修剪整齐的草坪在烈日下泛着油绿的光,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主楼前的大理石台阶光可鉴人,廊柱上缠绕着盛开的蔷薇。
车刚停稳,胡斌杰和张瓜皮就从门廊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胡斌杰穿着崭新的的确良白衬衫,张瓜皮还是一身粗布衣裳,脚上的解放鞋沾满泥巴,在光洁的石板路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汉生叔!!”张瓜皮看到李汉生,眼泪都快喷出来了,“汉生叔啊!!”
李汉生也激动不已:“张瓜皮,你怎么在这里!”
胡斌杰道:“张瓜皮跟我们一块来的,这段时间,他的苦劳最多,一直在工地里干活呢,就为帮我们打听消息,也的确打听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李汉生眼眶发红,低头瞧见张瓜皮的手掌心,更是难过:“都是叔不好,一把岁数了,还要你们这些小辈担心。”
张瓜皮道:“我还好,我就是在工地里干活辛苦了点!最大的功劳全在谭飞,要不是谭飞,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汉生点点头,欣慰地看向谭飞:“是啊,谭飞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谭飞靠在车里,喘了一口气,然后装若无人地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