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癞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个瘆人的场景,脸色阴沉得吓人。看着齐猛还躺在床上睡大觉,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
又盯着刀疤脸的尸体看了几秒,突然一脚踹在床架上,铁床发出“哐当”&34;一声巨响。
齐猛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看大家都围着他,摸着自己的伤口装出很痛苦表情问道:
“咋了?”
所有人都表情各异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也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大家都猜到是谁干的。
虽然在这种地方,这些人各种情况都碰到过,但还是第一次看有这么冷静的。旁边的二癞子低吼一声: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报上去!”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没人动。除了二癞子和马六,其他人又都回到床铺继续睡觉。显然没人愿意当这个跑腿的,谁也懒得给管教解释。
值班的年轻狱警小张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晃到207门口,手里的警棍不耐烦地敲了敲门框。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监舍里没人搭话。
小张皱了皱眉,往里面扫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刀疤脸的尸体还在上铺躺着,血已经渗进了水泥地的缝隙里,暗红一片。
小张汗毛直竖,感觉喉咙也有些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警棍,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
“谁干的?”
没人回答,都像是刚睡醒看了这边一眼。
齐猛表情痛苦地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门口一眼,又把眼睛闭上。
马六靠在墙边低着头,眼神阴鸷,但罕见的没吭声,手指神经质地搓着裤缝。
二癞子盯着地面,避开小张的目光,生怕被牵连进去。
小张咽了口唾沫,转身就往值班室跑。
值班室,老魏正端着搪瓷缸喝茶,见小张慌慌张张冲进来,眉头一皱:
“咋了?”
“死、死人了!”
小张喘着气,又接着说道:
“207监舍,0701被人割喉了!”
老魏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洒了一裤子。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似乎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