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这孽畜今日又烧了半亩药田!”
灰头土脸的杂役弟子瘫坐在焦土边缘,手中还攥着半截断裂的缚妖索。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望去,但见废墟中央立着只丈许高的玄色仙鹤,翎羽泛着鎏金暗纹,头顶丹朱肉冠已化作赤玉般的结晶。最骇人的是那双金瞳,左眼跃动着青冥雷火,右眼沉淀着黄泉幽雾。
玄玉昂首清唳,声浪震得残叶纷飞。它爪下按着块焦黑铁牌,正是陈疏言闭关前留下的“白云观行走”令牌。待看清云端飘落的身影,鹤唳陡然转作呜咽,羽翼收拢时激起的旋风将焦土卷成漩涡,却在触及陈疏言衣角的刹那化作春风。
“苦了你了。”
陈疏言落在满地灰烬中,素白道袍纤尘不染。他屈指轻弹腰间玉坠,一缕精血顺着红线没入玄玉眉心。那鹤儿浑身剧颤,鎏金翎羽忽如孔雀开屏般舒展,尾羽末端竟凝出七枚冰晶状的雷珠,叮咚相撞时洒落漫天星辉。
杂役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三日前这孽畜发狂时,可是连有着练气中期的杂役弟子都险些被雷火灼伤,他还常常被啄上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