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固然想死,可只有自己一人时,却往往无法付出行动。
人的自毁欲与求生欲在角逐着,这些人在黑暗中沉沦着一日又一日。
这里是一个连死亡都是奢侈的魔窟。
“不。”
回答他的不是原随云,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
在黑暗中,没有睁眼和闭眼的概念。
这里被关着的许多人,眼皮早已不必睁和闭。
那一层被缝合紧密的眼皮,像一层黏腻的油脂裹住眼球——如果那两团萎缩的肉块还能称作‘眼睛’的话。
她们是极佳的商品,缝合的人是名医,针线是最好最细的蚕丝,当拆线之后,缝合的痕迹会渐渐消失,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便没有眼睛。
眉毛下,鼻梁上,平滑的肌肤没有丝毫凹凸。
但这里的许多人,绝不是生来便是这样的。
她们知道什么是光,什么是眼睛,什么是幸福,所以更难接受黑暗,目盲,绝望和痛苦。
在这种煎熬下,人无法克制地走向麻木。
石门被推开。
屋内的女人慵懒地转了个身,躺在床铺上柔声道:“生和死,都在这石室之中,这句话还是我初来时你们告诉我的。”
未曾遮掩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
那赤裸的女人依旧安然地躺着,没有丝毫动作。
在这一间间石室里,多少人用牙齿撕扯腕脉,却连血都流得悄无声息。
多少人在客人身下绷紧身体,幻想下一瞬能被掐断脖颈。
她也麻木的开始幻想起来,幻想着一步步走来的人拔出一柄剑,一柄刀,匕首,毒针……
什么都可以,最好是一瞬间,就能让她死去。
‘他’伸出了手。
只有手。
温暖干燥的手。
女子的身躯本能地扭动着,娇声道:“原来你还想跟我……”
她的声音顿住。
这只手没有摸向她赤裸的躯体上最诱惑的部分,而是牵起了她垂在床侧的手。
温热的手握住了冰凉的手。
这只手柔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