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樽破空声撕裂空气。巴图鲁看着那抹金黄在帐内划出弧线,听着陶片碎裂的脆响混着副将的闷哼,突然发出低沉的嗤笑。
他扯松貂皮大氅,露出颈间狰狞的狼头刺青,琥珀色瞳孔映着火光,宛如两团燃烧的鬼火。
&34;蠢货!&34;他抓起案上的狼头烛台狠狠砸向地面,烛泪飞溅在副将脸上,&34;你以为那三千血屠卫是血肉之躯?&34;
沙哑的嗓音裹着怒意,&34;他们的刀刃淬着漠北巫毒,见血封喉!上次科尔沁部的精锐,被割喉后连挣扎都来不及!&34;
副将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冻僵的毡毯上,扬起细碎的雪末:&34;大汗恕罪!&34;
巴图鲁猛地起身,玄色锦袍扫过满地狼藉。
他抓起挂在帐柱上的青铜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北斗七星暗纹,冷笑中带着几分忌惮:&34;据大明内部消息,洪武老儿已经派徐达率三万铁甲军北上,更要命的是——&34;他突然压低声音,帐外的风声卷着哀嚎灌进来,&34;秦王朱樉亲自挂帅!&34;
帐内死寂如坟。副将喉结滚动,想起坊间传闻里那个执掌不良人的神秘王爷,脊梁骨泛起阵阵寒意:&34;大汗所言极是,徐达虽是沙场宿将&34;
&34;徐达不过是把锋利的刀,&34;巴图鲁猛地掀开帐帘,刺骨寒风瞬间扑灭半数火把。
他望着天上惨白的月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狼,&34;可秦王他是执刀的人。&34;
三百里外的山道上,踏雪的马蹄声惊碎寒夜。朱樉身披玄色大氅,鎏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突然勒住缰绳,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着天边冷月——那轮明月不知何时蒙了层血色,宛如被鲜血浸透的铜镜。
掌心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北斗七星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朱樉轻抚踏雪的鬃毛,战马通灵般人立而起,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三道血痕。
他望着北方天际翻涌的阴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藏在大氅下的手掌缓缓握紧:&34;巴图鲁,洗干净脖子等着吧。&34;话音未落,踏雪嘶鸣着踏碎冰棱,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