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倦怠,辰时快尽了公仪衾淑也未曾起身,绛禾端着铜盆往里屋瞧了瞧,看到自家姑娘睡的正熟,便将铜盆又搁回去,轻手轻脚地进了里屋将半开的窗户合上,虽是春日,日头半掩着总有些薄风。
芸娘将小食又端回火炉上煨着,艽荩掰了块薄饼坐在门框边的小竹凳旁算着时辰一瞬不瞬地盯着院门,不一会儿,便见着一婆子在院门外探着脖子张望,艽荩看见那婆子,忙把薄饼吃抹干净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绛禾刚从里屋出来就看见艽荩这般着急忙慌地出去,有些摸不着头脑对芸娘道:“她这是怎么了?”
芸娘给炉子添了块炭火不甚在意道:“谁知道她,都好几日了。”
绛禾垫着麻布揭开砂锅看了看,想着自家姑娘熟睡的模样又只得将砂锅端了下来。
“这米粥快煮成浆了,姑娘还是不起身。”
“许是昨日回镇国公府脚程多了些,累着了。”芸娘朝里屋看了看满脸疼爱道。又转眼瞥见几上堆叠的禾帕红巾,心疼愈加:“姑娘这般稚气,哪里是快嫁人的样子?”
绛禾吃吃一笑打趣道“还不尽是同艽荩那丫头浑玩,贪吃贪睡学了个十足十。”
芸娘点了点她的额头嗔笑道:“姑娘你也敢编排,敢明儿告诉老夫人,赏你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