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忙了一天应该累了吧，奴婢们服侍您洗漱休息。”
知夏为她把发髻首饰拆下，知秋则为她洗去妆容、更换衣裳，很快，慕璎便换装洗漱完毕，躺在了榻上。
知夏吹灭烛火，屋内陷入一片漆黑，慕璎闭上眼睛，却始终未能睡着。
这是她即将在将军府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十六年，她大部分人生都是在闻溪院度过的，就算她恨透了慕家人，可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会想只属于自己的闻溪院。
毕竟，那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嫁出去以后，慕琇会怎么对待那儿，慕琅会不会拦住她搞破坏。
“算了……反正已经没有关系，不能回门，我回不去了。”她睁开眼，眸光复杂：“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慕璎盯着陌生的纱帐，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睡着了，做了很长很累的一个梦。
梦里她到了寒州城，可刚到她买的宅子里，便发现慕老爷、慕夫人和慕琇在那等着她，整个宅子还都被东厂的人围了起来。
她从梦中惊醒，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惊魂未定，随即慢慢捏紧拳头。
“慕家、东厂……这次回来，不彻底扳倒你们，恐怕日后，我都难以心安。”
“夫人，您醒啦？”这时，知秋走了进来：“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待会，您要去给宋老夫人请安吗？”
知夏在一旁道：“夫人，方才您还没醒的时候，宋老夫人派人过来看了您一眼，却没让奴婢们叫您起来，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璎怔然望向窗外，发现日头已经不低了，她一贯起得早，这个噩梦做得她心神不宁，竟然难得起晚了。
“嗯，日后还有一段时间要呆在这，是要尽量和宋老夫人处理好关系。”她轻轻蹙眉：“偏偏今日起晚了，恐怕第一印象留的不好……不过没关系，就算如此，日后我也要把这个印象扭转过来。”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将军府，变成之于我而言的第二个慕家。”
很快，慕璎便洗漱穿衣完毕，知秋把她的长发梳成妇人发髻，没有多余的发丝披在肩上，慕璎又觉得镜子里的人不像她了。
截然不同的装扮，不似从前，却令人眼前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