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话音微顿，目光掠过窗外摇曳的树影，“回剑宗。“
他说这话时，沈攸正垂眸盯着棋盘，指尖黑子无意识地在棋盘边缘轻叩。
烛火在她睫羽下投出细碎阴影，遮掩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祁言瞥了眼被沈攸下得七零八落的棋局，唇角微扬：
“蔺之，你先去歇着吧。“
他修长手指拈起一枚白子，在指间把玩：
“明日那姓孟的弟子定会再来找茬，到时候“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就交给你了。“
蔺之会意，起身时衣袂翻飞，带起一阵风，夹杂着一股甜腻的香味。
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随手抛给沈攸：“路上买的桂花糕，尝尝。“
沈攸下意识接住，却仍低着头，仿佛那凌乱的棋局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祁言见状，广袖轻拂，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师妹？“
沈攸猛然抬头，正对上祁言深邃如渊的眼眸。
那一瞬，她仿佛看见他眼底有暗芒一闪而逝，又仿佛只是烛火摇曳的错觉。
“我“她张了张嘴，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祁言什么都知道一样。
祁言忽然倾身向前，指尖轻轻拂过她耳旁碎发：“你在担心什么？“
沈攸呼吸一滞，她的眼睛看着祁言，一动不动。
祁言回到原先的位置，又将散落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
最后才双眼含笑望向沈攸。
像是一声轻叹，他道：“怎么连师兄也不记得了。”
沈攸猛然抬头，看向祁言。
一时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
祁言只是笑，他抬手揉了揉沈攸的头。
低声：“师兄会把你安全送回剑宗的。”
沈攸总觉得祁言有些不太对劲。
次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薄雾笼罩着天玄宗的山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冷的湿意。
蔺之很早就出门了，身影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不知去向。
宋鹤眠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本是宋家的少爷，身份尊贵，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