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说的是方才的那位姑娘,还是前穿着紫色裙子,蒙着面纱的那一位小姐?”
老大夫拿起药杵敲了敲他脑袋:“废话,当然是前一位小姐了。就方才那姑娘的身子,别说是怀孕了,就说是……”
他一想起沈知意,就微微叹了口气。
这姑娘的命,实在苦啊。
既苦,又硬。
就是不知道,她还能硬撑多久。
原本不到半个时辰的剩下路途,因为马车‘突如其来’的行驶缓慢,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奈何对方是个不好接触的冷脸护卫,还是旁人好心派来接自己的,沈知意不好多加催促。
好不容易到了大理寺,沈知意早已迫不及待,掀开帘子准备下车。
才冒出个脑袋,那人已经扶住了她的胳膊,再往外一瞧,马车边竟连脚蹬都准备好了。
其实沈知意想说,她没有这么娇贵,这个马车的高度,她随随便便都能下来的,哪里需要这么仔细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好意,她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大壮哥,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再苦的日子都过来了,我没有这么精贵。”
对方没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用着他那粗哑低沉的声音问:“你难道过得很苦吗?”
听着是关心的问话,但落在沈知意耳中,莫名有点古怪。还有那个字眼,就像是咬紧了后槽牙说出的,不过大壮哥说话的声调一向低沉,或许是沈知意听错了吧。
沈知意从来没有和旁人袒露过自己的心声,此刻也不想袒露,只勾唇淡然地笑了笑:“苦不苦的,都过去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就是了。”
一阵怪异的沉默后,又听得他突然问了句:“那你的手指,也是在那段苦日子里弄的?”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
沈知意脸色一变,猛地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那截断指居然不知在何时露了出来!
而他!正盯着自己的断指处,眼神被幽暗的光影遮挡,平平无奇的脸让人看不清晰。
沈知意莫名有些慌乱!
好像自己最不堪的一幕,被暴露了在了人前,连脸色都是苍白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