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硝烟还未散尽，呛得人嗓子发干。
仓库里，一片狼藉。
集装箱东倒西歪，货物散落一地，像被飓风洗劫过。
血腥气浓重得化不开，混着火药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许平安慢慢放下枪，指尖冰凉。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行动组成员正在清理战场，有人在救治伤员，有人在押解俘虏。
一切都在收尾，一切都快结束了。
但他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掏空了一块。
这场战斗，赢了。
“天蝎”组织，溃败了。
可是，代价呢？
他转过身，看向不远处。
王建宇还站在那里。
不，准确地说，是被几名内务部人员控制着。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许平安慢慢走过去。
脚步沉重，像灌了铅。
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钝痛钝痛的。
走到王建宇面前，他停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相隔不过几步。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敌。
命运，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家伙。
“为什么？”
许平安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
王建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无奈，也有……一丝解脱？
“为了活下去。”
王建宇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
“活下去？”
许平安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就是你背叛兄弟，出卖良心的理由？”
“你不懂。”
王建宇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
“你从小就顺风顺水，锦衣玉食，你当然不懂我们这种人的挣扎。”
“我们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