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就到了中午,慈姑做了一桌南宫离爱吃的菜,又拿出她酿好的果露。南宫离敞开肚皮,大吃大喝,把自己吃撑了。
她到后院消食,看着满院的花草被慈姑打理得很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小葱也来了,一会把自己挂在树上,荡来荡去。一会跳到自己的盆里,汲取养份。一会铺在墙上,抖着绿叶子,像满墙爬山虎。
南宫离看着它耍宝,乐不可吱的笑。
还是回家好,怎么都自在,怎么都舒坦。
慈姑走过来,“少主,回屋歇个觉吧,这一路走来,定是累了,歇个觉去去乏。”
消了食,又刚好是歇午觉的时辰,再找不到旁的借口,南宫离只好进了屋子,慈姑跟着要进去服侍,被她拦住了,“我打会坐再歇。”
慈姑知道她的规矩,打坐要静休,不能有人打扰,她把门合上,站在廓上轻轻叹了口气。
她其实知道南宫离为何不愿进屋子,所以她一句都没提宸渊大人。
门窗都关着,南宫离站在幽暗的屋子里,静静落泪。
慈姑是懂她的,一句都没提宸渊,可是不提,也抹不掉他的痕迹。在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宸渊有自己的屋子,可他总爱待在她屋里。
他是个无拘无束的。她睡觉,他蹲在她床上。她洗漱,他站在边上,她梳妆,他倚在妆台边,时不时就用那种想吃了她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心惊肉跳,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发酵。
他会隐身,还不守规矩。她换衣或沐浴的时候,总觉得不放心,怕他在哪个角落猫着。有一次,她磨磨蹭蹭半天没到浴桶里去,听到他说:再不洗,水就冷了。
她一把光剑射过去,听到窗子一响,再没了声音。
她气了半天,又莫名想笑。
她摊开手掌看血线,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光线暗,血线又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