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笑道:“人嘛,生来就是受苦,受生老病死之苦,受欺凌压榨之苦,等把这些苦都尝遍了,也就到头了。”
这话勾起了陆贞娘心里的苦,不由感触翻涌,一时间竟红了眼眶,沈烈见状,拉过她的手朝旁边的铺子走去。
“瑞云祥”的旁边是一家名叫“百香阁”香药铺,一名小伙计正掀开青鸾纹的门帘,用捧在手中的鎏银熏球往街心泼洒蔷薇露,惊得檐角铜铃铛里的白羽鸽扑棱棱飞起,小伙计则仰头望向飞入阳光里的白羽鸽,脸上露出孩童的笑。
下一瞬,沁人心脾的香气漫开,街上不少人的视线被这突来的香气吸引,吩咐闻香而至,这也算是吸引顾客最直接的手段了。
“走吧,我们也进去瞧一瞧。”
沈烈进铺子前,回首望了一眼还在争论的粟特商人,恰好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从“瑞云祥”出门,冲着那名狂妄的年轻人不耐烦地喊道:“赵在礼,有完没完,走啦!”
被唤作赵在礼的年轻人赶忙转身冲着少年躬身,陪笑地点头,随后不再理会粟特人,跟着那名少年扬长而去。
“程大郎!”
沈烈见状,换来名叫程宝的近卫,附耳吩咐了几句,这才走进百香阁。
百香阁的铺面不小,走进去发觉宽宽敞敞,午后的阳光投过花格子窗,在青砖墙上留下一道的光影。
铺子里一个上年纪的老者正在忙碌,手里的铜秤砣叮当作响,看起来应是铺子里的掌柜。
老掌柜见沈烈等人走进,赶忙唤之前出去倒香的小伙计,并笑着说道:“这位郎君,要寻什么香”
“我们随便看看,您先忙着。”沈烈随口应了一句,转头问陆贞娘:“你平时都喜欢什么香”
女孩子都喜香,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只是后世大多数女孩所用的香都是化工合成,根本买不到铺子里这些东西,就算想买也是价格惊人。
“妾平时用的不多,也不太懂香。”陆贞娘笑着回话,又挑最常见的香料说道:“平时倒是挺喜欢用苏合香,甜而不腻,也会零陵香与其他香料搭配做香囊!”
沈烈对香料毫无研究,即便苏合与零陵只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