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效节军的赤底黑虎大旗在风中猎猎舞动,将两边火把的火苗扇得摇摆不停,险些燎到旗下年轻军卒的眉梢。
年轻军卒抬手遮挡时,带动甲片发出细碎的铮鸣。
忽然,角楼铜钲骤响一声,惊起满墙铁甲铿锵,火把的光浪瞬间次第翻涌,照见垛眼后绷紧的弩机,也照亮箭囊里白翎颤动,适才那名年轻军卒也赶忙抽出横刀朝下巡望。
此刻,效节军的兵力几乎全都在那个方向鏖战,留守军卒不足三百,所以沈烈打开武库,调动城中大半青壮上了城墙。
“斥候入城!”
“口令?”
“忠武效节!”
“等着,这就放吊桥!”
对话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城墙上所有紧张的心都稍作松弛。
临近城门的一间铺子里亮着烛火,沈烈与冯道、李愚等人正听着斥候的禀报,罗月华也在。
罗月华到了长芦就赶上出事,也没有及时休息,熬这一夜属实疲乏,不禁掩嘴连打了几个哈欠,烛火更将眼下的青影映得愈发浓重。
沈烈倒了一杯热茶推到罗月华的面前,歉意地笑了笑。
“西边的情况如何?”
“西向溃军被冯校尉的军骑冲散后…”
随着斥候的禀报,李愚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游移,指节在一处写有“碑河”二字的标识上敲了几下,发出笃笃轻响。
“冯校尉未再追击,已领军骑赶往姚官洼”
“西闸口那边情况如何?”
“高校尉领八百兄弟已至西闸口”
沈烈听完斥候对战情的陈述,点了点头。
“好,你去吧,再探再报!”
“遵命!”
斥候离开。
李愚点指“碑河”,说道:“眼下来看,这处溃军不足为患,他们应该会观望,如果清池城那边反攻,他们才敢压上来。”
“真的是一步险棋呀!”
沈烈点了点头,轻叹时,目光掠过罗月华倦怠的侧脸,见她正捧着茶盏呵气,蒸腾的雾气在睫羽间凝成细珠,随即便被突然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