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契丹军全面围城,四门皆攻,城中守军不得不分兵把守。
李承应领兵守南门,陈参和高裕带人守西门,冯晖和毛璋率千名军卒守南门,程宝则带着部分青壮居中策应。
然而,在契丹军的连续数日的攻击下,守军战损严重,使得城防兵力在分布上已经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眼下东门城墙上仅剩不到五百军卒,那些青壮更是死伤无数。
随着牛角号响起,契丹军阵中冲出数千骑兵。
他们在城墙一箭之地外下马,扛着云梯向城墙涌来。
城垛后,冯晖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吐掉嘴里那根嚼得稀烂的草梗,铁盔下的年轻面庞沾满烟尘,左颊一道新伤还在渗血。他习惯性去摸腰间的横刀,却只碰到空荡荡的刀鞘。
昨日,那把刀刃崩如锯齿的横刀卡在一个契丹军卒的肋骨里,冯晖用力抽回时,刀断了,他索性把手里的断刀直接捅进那个军卒的脖子,随后将其踹下城墙。
“毛璋,把剩下的箭矢给老子都射出去,射死他们!”
冯晖反手将步槊往地上一顿,槊杆上干涸的血渍簌簌落下。
当下,不仅是守城兵力不足,就连守城军械也短缺的厉害,尤其是箭矢,不少弓箭手的箭囊里早已经空了。
“弓弩手准备…”
大吼之中,毛璋将高举的右手猛地挥下:“放!”
一排箭矢呼啸着飞出城墙,在空中划出死亡的弧线。
第一排契丹兵如割麦般倒下,但后面的人依旧顶着箭雨,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冲,冲到城墙下后,将云梯“咔嗒”一声搭上垛口。
一名契丹军卒的动作很麻利,攀爬速度非常快,眨眼功夫便从城墙边缘冒出头,脸上涂着靛青纹饰,牙齿咬着一把弯刀。
“去死吧!”
冯晖的步槊槊尖刺进那名军卒的左眼,从脑后透出,继而又随着槊锋的转动与猛然侧挑,契丹军卒的脑袋被挑开,血红脑白飞上半空,尸体则像装满沙泥的袋子般沉重地砸向城下。
黏糊糊的脑浆落下时,恰好溅在一人的脸上。此人年纪不大,跟冯晖仿佛,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名唤宋三郎,本是城中一家药铺的伙计。
宋三郎右手握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