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抖了一下马缰,继续道:“念安这小子,以往见他,觉得他就是一个心狠手黑的小哑巴,除了跟他叔父马嗣勋能多些话,就连在他义父杨师厚的面前,话都很少,没想到如今大变样。”
“人有千变,若要不变,三尺盖面。”
夏鲁奇笑了笑:“俗话说得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许这就是烈哥儿的福分,性格变了,一切也就变了。”
在夏鲁奇看来,正因为沈烈在性格上的改变,命运的齿轮也就随之转变了方向,如若不然,大家当下顶多就是混进厅子都,哪里会有如今这等气势与作为。
“报!”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斥候从前方疾驰而回,马蹄踏过枯枝,发出轻微的断裂声,“东北方向三里外,发现契丹游骑,约两百余骑,正沿河岸巡查!”
夏鲁奇与贺瑰对视一眼。
月光下,二人的眼中皆闪过一抹狠色。
“吃下他们!”
夏鲁奇低声道,声音冷得像冰,眼神也骤然变得狠厉起来,随即又抬手示意,“弓箭准备!”
贺瑰咧嘴一笑,苍老的脸上浮现狰狞,皱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刻。“老夫许久未饮契丹血,今夜正好开荤!”说罢,他又轻声吩咐:“堵住两端,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很快,三千军骑悄然将那队契丹游骑半围在河边展开阵型,月光下,一支支箭矢悄无声息地搭上弓弦。
“射死他们!”
随着夏鲁奇一声大吼,密如雨丝的利箭破空而出,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死神的低语。
契丹游骑尚未反应过来,已有几十人被射落马下,其中不少战马也因中箭而倒地,惨叫声惊起林间宿鸟,扑棱棱地飞向夜空。
“杀!”
一轮箭矢过后,军骑如黑潮般自山坡俯冲而下,马蹄声如雷,震碎了夜的寂静,契丹游骑尚未反应过来,前锋已被铁蹄碾碎。
夏鲁奇冲在最前,手中长枪如龙,枪尖寒光一闪,直接贯穿一名契丹百夫长的咽喉,鲜血喷溅,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贺瑰则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