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宋玉枝这样嗅觉敏锐的,能在近距离的接触下,嗅到一丝反常。
宋玉枝伸手碰了碰桌上茶壶,给宋彦添了一杯温茶。
宋彦看着女儿体贴的模样,心里既熨帖又酸涩,轻飘飘的帕子拿在手里,只觉得重于千斤。
宋玉枝等过半晌,听着宋彦抿过了热茶,这才转过身。
再次瞧见宋彦形容枯槁的模样,宋玉枝心中不忍,也明白普通的安慰并不会起效。
她沉吟半晌,道:“先前的事……爹,别说什么不该派人寻我们的话。那几年,我虽能有能力带娘和弟弟把日子过得富足,但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有您的位置。您若是真的不在了,他们心里会永远缺一块。至于我……”
“我同您说真话,您别怨我。我是快到丰州城时,才慢慢寻回自己的神智,说我从那时候才真正活了也不为过。而从我神智清明开始,您就不在我们身边了。我虽知道那事儿错不在您,但那会儿到底您不在的那段时日,全靠娘和弟弟支撑着我过来。我这心里终归也是有个结在。”
宋玉枝并没有一味地劝着宋彦想开,不要一味的自责,而是无形中和宋彦站到了同一阵线,告诉他自己也很在意那件事!
果然,方才还神情仓惶的宋彦精神一振,“枝枝,我就知道你是怨我的!我……我……”
宋彦“我”了半晌,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玉枝便话锋一转道:“爹,我来书房寻您,是有一件正事,要同你商量。”
宋彦斩钉截铁地应道:“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爹都答应你!”
宋玉枝失笑,“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宋彦依旧笃定:“不管什么事,都可以!”
“倘若,我说的是,我想回丰州城呢?”宋玉枝认真地看向宋彦。
离京这件事,宋玉枝早就和沈遇商量好了。
即便得知她突然有了身孕,两人也未曾更改计划,只是把这个计划暂时延后。
自家亲娘和弟弟都不眷恋什么富贵,想来不会多留恋京城。
赵大娘就更别说了,肯定是跟着他们小夫妻一起行动的。
甚至宋玉枝也有信心,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