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跪着去爬。
因为他们知道:不爬,是死。
跪着爬——也许能捡回一点“人的样子”。
通往浙江的帝国特制列车上,窗外风景飞掠,铁轨震动如雷。
王承恩坐在软垫座椅上,手捧一壶热茶,望着对面正闭目养神的朱由检,忍不住感慨:
“皇爷……”
“这天下,怕是真个打通了。”
朱由检睁开眼,望向窗外那条随列车奔腾而退的南方山川,声音平稳:
“还没完。”
“沙鹅,不过是第一层壳。”
—
王承恩顿了顿,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属下……亲眼见主上派兵三十万,战坦克、压骑阵,一路烧到摩斯科。”
“如今北境雪原尽收,乌拉尔以西诸部归心……奴才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挡大明?”
朱由检笑了笑。
那笑意很淡,却透着一种令王承恩背脊发凉的自信:“只要他们还敢立帆出港、敢卖枪支、敢称霸海图……那就是敌。”
王承恩正色问道:“主上准备何时动海战?”
朱由检缓缓起身,走到车窗前,指尖轻点投影仪上的南海航线图,语气冷静如冰:
“郑芝龙,福建海上枭雄,表面听调,实则私设水寨,霸占港口。”
“他联络浙江沿海大商,暗中走私,将我帝国制式军械、工艺铁器大量外流!”
“甚至伪造税契、不交关银,年损国库白银数百万两。”
“商货通海,税不归朝;舟楫满仓,银不入账。”
“他不是水军——是窃国贼。”
王承恩听得冷汗直冒。
他本以为郑芝龙不过是海匪出身,充其量是个叛臣。
如今才知,这人已经把帝国的粮道变成了私渠,把东南的港口变成了外寇的腹仓。
他咬牙:“这厮……该杀。”
朱由检却未停步,转身按住地图右侧的海域,那里标着两个字:“倭国”。
“倭人之患,不止于刀剑。”
“此国近年扩张极快,吞并高丽南疆,修海图、造舰队,试图仿我帝国而立‘新东亚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