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桂披着战甲,坐在龙案前,双目阴沉,像一只受了伤的狼。
外头,是一夜未停的风雪。
宫人来报,明军已经越过清川江,距离汉阳不到三十里。
王宫之内,一片寂静,连咳嗽都不敢。
李成桂猛地拍案而起,满脸狰狞:
“区区五日!五日!我高句丽二十万大军,竟连首都的护城线都挡不住?”
“城防是纸糊的吗?”
“将军是泥捏的吗?”
他暴怒的声音,在空荡的殿中回荡着,惊得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有老臣颤颤巍巍地开口:
“陛……殿下,明军非昔日之明军。其炮火之烈、枪械之密,我军不识其法,不识其器,故……”
“闭嘴!”
李成桂喝道,“你是在说我愚蠢,才未早做准备?”
老臣连忙跪下,不敢再言。
李成桂咬牙切齿。
他的确早已知道明军近年兵制大变,军容如虎,但他心中始终有个幻想——大明虽强,但也不过是旧账新翻,一番威慑之后,终究要回到谈判桌前。
毕竟,他表面上早已向天子称臣,年年进贡,礼数齐全。
可如今,大明什么都不说,连招呼都不打,炮火就直接打到了王都门前!
这不是宣战,是处刑!
这时,殿外风声一紧,有内侍跪地传报:
“曹变蛟将军已抵汉江南岸,数万大军驻扎江畔。江面浮桥已成,三日内必渡。”
王殿内,大臣们再也绷不住,纷纷低头冷汗直流。
李成桂却愣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他看向宫殿四周。
雕梁画栋、朱红金瓦、九重台阶……
这座王宫,处处依照中原正统的天子规格建造——
早在数年前,他便悄然下令,将原本“附属制”的宫规尽数更改。
正殿抬高三尺,屋脊升为九龙腾空。
钟鼓楼比原规整整多出两丈。
甚至连“天坛”与“太庙”都仿照明制重建!
他明明口称臣下,表面恭顺,年年进贡。
可内心深处,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