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面朝朱由检,眉开眼笑,高声道:
“皇爷,贺喜!郑芝龙投降了!”
“没等咱们开打呢,他就先送了降表上门!”
朱由检微微一笑,眼中却无太多波澜,只轻轻叹了一句:“这家伙……还是识时务的。”
他低头望向辽阔东海,声音如风:“下一步,就该让台湾,回家了。”
正午未至,一艘快舰破浪而归。
船未靠岸,港口早已接到消息。
史可法特命副将亲来请示,带来密奏一封,上书三行重点:
“郑芝龙归降诚恳,兄弟四人态度谨慎,军心未乱,港寨无变。”
“是否准其维持现地建制,暂行台湾防务?”
“若不许,请陛下示下:迁调、分编或交替驻防?”
朱由检未多言,只挥笔要来御案、黄纸、龙玺。
笔锋如刀,墨迹如印,一道御旨顷刻而成。
内容不过寥寥十数句,却句句掷地有声。
《调郑军北上诏》节选:“郑芝龙归诚,知罪悔过,朕予宽宥。”
“然其兵久不归制,若纵之台地,恐生尾患。”
“即日起,郑氏旧部三万三千人,三百余战船、七处水寨、所有海上编制,不得留守东南。”
“着即迁往北境行省,归草原屯垦营调遣,协助漠北工程、沙俄战后修筑。”
“军籍并入北境戍卫序列,由曹变蛟统辖,重新编队,分散管理。”
“舟船一律改漕运制,转为东海—辽东运输主力,由户部监修,严防私调。”
“台岛之守,自今由东南舰队接管。”
“前锋郑芝龙,听令先导,征夷务成之后,功罪另议。”
王承恩双手接过诏书,忍不住笑着低声道:
“皇爷这手调兵,真是妙得很。”
“既收了人,也化了患,还替北边省了运力。”
朱由检不语,只淡淡收回视线,喃喃道:“归顺的刀,不能背在身后。”
“要用,就放在敌人脖子上。”
三天后安平外海,东南舰队主舰“镇海号”静泊海面,舰旗高悬,礼炮未响,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