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心有杂念,试图阳奉阴违……”
他顿了顿,看向远方快舟上飘扬的“郑”字旗,声音森冷:“那我炮口就对着这个字,把它打穿。”
郑芝虎此刻立于舟头。
身穿黑甲,未披披风,只在左臂绑了一圈红布,眼神死盯着远处安平岸线的何兰炮台。
身后,是整整五百名步军精锐。
他们训练过海上登陆、滩涂冲锋、火线攻楼——全是帝国近三年最强的一批“水上突击营”。
他知道这些兵不是自己哥哥留下的。
他也知道这些船——其实是在送自己出考场。
但他不怨。
他大吼一声,抽出佩刀,刀尖一指:“安平炮台在那儿!”
“咱们这身盔甲,是天子赏的。”
“这旗子是我们背着的,那就得给它打下第一面墙!”
“冲——!!!”
战鼓起,舟阵疾行!
“呜——!!”
号角在海风中长鸣,似雷滚动。
从旗舰之上望去,那五十艘快舟在海面列成一道锋线,如利剑破浪,一往无前。
郑芝虎所部先锋营,已深入安平港东南防区,与何兰守军短兵相接。
海风灌满血腥气,沙滩早已被炮弹翻得坑坑洼洼,海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
滚木、烈火、飞弹、铅弹、重炮轮番轰击!
郑芝虎却始终站在最前,黑金战甲破裂数处,手中战刀血痕未干,目光仍如寒星。
他怒吼着,带领三百步兵连续扑上三次,每一次都被何兰人用新一轮火网压退,却每一次都紧接着再度跃起!
“再退一步者——斩!”他声如雷霆,猛然横刀斩断一名中弹却惊慌回头的士兵之颈,血溅三尺!
战阵中无人敢言,却人人杀红了眼。
帝国士兵不再后退!
哪怕腿中弹,哪怕身负火伤,他们也死死扛住,借着炸坑、燃烟与断木残墙推进!
何兰人的火炮虽猛,却拦不住这群来自帝国铁血训练营的死士。
炮楼上一名红胡子军官惊恐望着这些“疯子”,嘴唇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