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自诩高雅的翩翩公子,如何也来往这花楼,当真是不符合他的身份。
霜月怔怔地回过神,学着其他的花娘一般将手伸过去,准备去扶人,可那如松一般的身影直接从她手边饶绕了过去。
他分明是看到了自己,却故意对她视而不见。
霜月难掩尴尬,看见后面陈兴和方岱投过来意味深长的表情。
江妈妈在后面推她,霜月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她走几步就累又喘,一颗心好像灼烧了起来,只想卧在床上好好歇着。
前些日子从客栈摔下,而后被鞭打,再到刚刚撞到柱子,伤及肺腑,无力调养,新伤叠旧伤,胸口毎日都是疼痛难忍,再加上这近一个月以来,情绪紧张,心力交瘁,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
如今就算顾玄风将赎身文书真的给她,她这个身子也过去不了宁州。
转念一想,死了未必不是好事,如今她亦盼着死,她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从身体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想到待会他定又是要对她狠狠折辱,她渴望解脱的决心更加强了。
她步履蹒跚,江妈妈不知情以为她是故意不待见人,唯恐怠慢了贵客,已经快步上了楼梯,走到了人前面。
“贵客,这边!”江妈妈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江妈妈依旧将人带到霜月住下的那间屋里,屋里早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几人已经在屋里了,霜月才气喘吁吁地上楼进了屋。
陈兴和方岱皆立于门口左右,霜月一进门见那黑压压的身影背对着门,负手而立,气氛十分压抑沉闷。
屋子里早就烧足了炭,暖融融一片。
“江妈妈,你这花月坊就是这样的规矩,还让客人等你们?”
江妈妈一听是问责于她,战战兢兢地赔笑脸道:“婉吟她不懂规矩,日后我肯定对她好好管教。”
江妈妈说完又将一旁的霜月拉过来,“婉吟,快向贵人赔个不是。”
霜月知道他性子,不想被他刁难,垂首致歉道:“婉吟不该让公子等奴家,婉吟错了,还让公子不要见怪。”
顾玄风回过头,轻勾唇角笑道:“看来这一日长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