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树上系着褪色的红布条,在夜风中翻卷如招魂幡,树根处新燃的香烛还飘着袅袅青烟。
叩开贴着褪色春联的木门时,煤油灯的光晕里浮现出两张布满皱纹的面孔。
老妇人握着黄铜烟杆的手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在南屿与莫身上来回打量,粗布围裙上还沾着灶灰。
“造孽哟。”老爷子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颤巍巍地将两人迎进堂屋。
八仙桌上摆着半碗没吃完的红薯粥,“幸亏你们来的早,再过半个时辰,谁敲门我们都不会开了。”
老妇人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火星噼啪溅在墙面上:“最近我们村里面不太平。”
“家里的牲口被无缘无故吸了血也就算了,没想到,前天晚上开始,就有夜归的人失踪。”
“第二天,只是在山上找到尸体。”
“死状实在是太惨了!”
她突然噤声,用烟杆敲了敲灶台。
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说了句:“时候不早了,都赶紧睡了吧!”
老爷子踉跄着起身闩门,木板与门轴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南屿倚在散发着霉味的雕花床边,指尖划过斑驳的窗棂。
乌云如同巨兽的獠牙,正一点点吞噬银盘似的月亮,树影在糊着桑皮纸的窗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莫抱臂守在门槛处。
村子里面,安静极了。
南屿坐在简陋的床上,看着逐渐被乌云笼罩的月光,正要睡觉。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