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立在一旁,眼神深沉如水,望着屋内的两人,像是在注视,又像是在沉思。
宴菱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自进屋后便很少开口,屋中大多是齐连在说,时而轻声调笑,时而提及旧事,声音里带着几分熟络与亲昵。
可说着说着,他也慢慢察觉到了异样。
大哥始终只是听着,不作回应,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神色沉静得过了头。
齐连微顿片刻,便顺势将话题收了回去,没有再多言。大哥向来如此,不轻易开口,若不是心中确有要事,是断不会来找自己单谈的。
起身告辞时,秦回道:“有些话要跟你说,你来一趟。”
齐连点了点头,随他出了门。
宴菱垂眸未语,送至门口便止了步,也未出声追问。
二人一道走入旁屋,秦回一手将门带上,动作随意,却隔出了外头所有的喧嚣。
门扉合上的瞬间,齐连心中忽而一动——
记忆中某段陈年往事悄然浮现。
那时他还年幼,兄弟二人也是这样并肩而行,肩上是风尘未褪,心中却藏着少年意气。那夜,他们在祖宅的书房里,对坐而谈,说着要如何让顽劣表兄吃个教训,说得眉飞色舞,笑声朗朗。
往昔如烟,转眼竟已过了二十年。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边,低声唤了一句:“大哥。”
那一声虽轻,却带着沉稳的情意。
秦回应声抬眸,未曾绕弯,开门见山:“我来京中,是因谢家的事。”
“谢家?”齐连神色微变,立时坐正。
“谢三郎出现了。”秦回语气平静,眼中却有波涛暗涌,杀意如刀锋微现。
谢三郎!
那个名字,对他们兄弟而言,如同烙印。
昔年母亲为他治病解疾,原以为能换一份感恩,谁料他却引狼入室,谢家连同其他权贵,将秦家逼至绝地,父母惨死,血债深重。
那场浩劫后,谢三郎销声匿迹,再无人知其踪迹。
如今,竟传出他将在谢家祭祖之日现身!
齐连眉头紧锁,片刻后问道:“大哥,可要我做些什么?”
秦回语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