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难受,在此刻通通化作怒火。
邵瑜想起这些时日的委屈,红了眼,她颤抖着嗓音,扯住周雪妍的衣襟:“够了!养子不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故意挑唆你儿子,纵容放任他干出这种事,这就是你的教育吗?!”
下一刻,一道怒喝传来。
“——邵瑜!”
揪住周雪妍衣襟的手被强硬掰开,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毫不犹豫护在周雪妍身前,瞥了一眼地上的结婚照,怒目与她对视。
“照片可以重拍,你至于如此咄咄逼人甚至动手吗!”
早已冷了的心、仿佛再次被封入寒冷冰窖。
邵瑜被推得倒退两步,指尖都在发颤。
周雪妍却连忙拉住纪子煊的手,美眸含泪,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咬着唇瓣声音哽咽。
“纪大哥,你不要怪邵姐姐,是我没有管好阿瀚,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搬回去……”
说着,她就要过去拉姚瀚。
姚瀚哭着在地上打滚:“我不回去!我还答应了杨奶奶去给她抓炒瓜子吃!”
哭声和自责声,在房间里交错嗡鸣。
纪子煊头顶青筋直跳,终于忍无可忍,眼底几乎带着沉怒:“邵瑜,你母亲也走得早,为什么非要为难周同志!你就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吗!”
毫不客气的斥责响在耳边,邵瑜娇柔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一双杏眼溢满错愕。
母亲早逝是她一生都过不去的坎儿,是她心头始终鲜血淋漓的伤疤。
可她的爱人,却为了维护旁人,毫不犹豫把这块结痂撕开来!
寒意从脚心倾袭、蔓延,直至浑身僵硬。
纪子煊也自觉失言,有些后悔,他抿唇,正想要弥补时,身旁忽然一声带着哭音的惊呼。
“——阿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