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时,腰间玉佩纹丝不动。大公主却突然侧身:“先生且随本宫同坐。”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面。
许舟看到不远处苏儒朔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他,许舟则是回了个无辜的表情。
而那些个勋贵皆是双眼瞪得滚圆,嘴唇微微发抖,活像见了鬼似的。
“草民不敢。”许舟深深作揖,“殿下天潢贵胄,草民不过一介寒儒,岂敢僭越同席?还请殿下容臣退居末座。”
他声音不卑不亢,每个字都咬得极清。观礼台上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谁不知道大公主最恨人违逆?
“先生配得。”她突然轻笑,鎏金步摇随着摆手的动作晃出碎光,“本宫说先生配得,先生就配得。”
侍女们训练有素地抬来紫檀椅,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凤座右侧半步。这个距离精妙至极——既显尊荣,又不至真正并肩。
观礼席上,一个个低声交头接耳。
片刻后,一名勋贵轻咦了一声:“诶?许天相,我看那小子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许天相面色复杂,那不就是自己送出去的庶子吗?
另一名勋贵转头看向许天相:“想起来了,我在你府上见过他。我记得多年前上元节时去你府上饮酒,他就坐在右下手位的最后一个……”
另一名坐在后排的勋贵问道:“许天相,你家小子怎和大公主同乘?好你个许天相,偷偷走了大公主门路却不告诉我们。”
许天相皱眉不答,不是不想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这些个勋贵的疑问,也是他的疑问:许舟为何能与大公主同乘?
而站在观礼台另一侧的定国府大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又迅速恢复成得体的悲痛表情,但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小贱种…什么时候搭上大公主的?!】
片刻后,祭礼正式开始。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苏明远广袖一展,十二名素衣童子手持白幡缓步入场。他们每走七步便停一停,同时有执事将浸泡过朱砂的米粒撒向四方。
“维大玄武纪九年冬,朔州苏氏谨以清酌庶羞,祭于亡者之灵”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