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还没睡呢?”张任舒笑吟吟地走进来,“我听着这边还有动静,想着过来坐坐。”
林疏雨起身相迎:“张妹妹来得正好,我们正说着闲话呢。”
张任舒在桌边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衣料:“姐姐这是在给家人做冬衣?针线活可真好。”
“随便做做罢了。”林疏雨给张任舒倒了杯茶,“这么晚了,妹妹有事?”
张任舒抿了口茶,温声道:“我家老爷方才去县衙问过了,古轵县的山匪个把月前就被朝廷剿干净了,姐姐不必担心苏大哥他们。”
林疏雨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多谢妹妹挂心。”
“应该的。”张任舒放下茶盏,话锋一转,“对了,我看许公子穿得单薄,北上之后天气更冷,不如我给他也做两件衣裳?姐姐告诉我他的尺寸就行。”
屋内气氛骤然一滞。
林疏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慢慢放下手中的针线,眼神锐利地看向张任舒:“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张任舒似乎没察觉到异样,依旧笑盈盈的:“许公子与我家老爷是忘年之交,又常与我家两个孩儿玩在一处。前日见他衣裳磨了边,便想着裁块蜀锦做件襕衫——不为旁的,不过是份心意罢了。”
“不必了!”林疏雨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我家女婿的衣裳,自然有他娘子操心。雪盏,送客!”
张任舒一脸错愕:“林姐姐,我……”
“天色已晚,妹妹请回吧。”林疏雨直接转身走向内室,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等张任舒被送走后,苏朝槿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亲,你怎么突然……”
林疏雨冷哼一声,拿起剪刀狠狠剪断一根线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越想越气,那柳夫人看许舟的眼神本就不对劲,现在居然还想给他做衣裳?做梦!
“可是……”苏朝槿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林疏雨一把抓过桌上那匹靛青色绸缎,“不就是件冬衣吗?我林疏雨还做不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地穿针引线,针脚比之前密实了一倍不止,仿佛要把满腔怒气都缝进衣裳里。
林疏雨冷眼扫过屋内忙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