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士卒亮出一张明黄笺纸,上面盖着太子印玺,“此乃太子手谕!耽误东宫要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许舟站在人群后方,注意到竹筒上的火漆印——东宫特有的青龙纹下,赫然烫着“景城靖安侯苏儒朔亲启,误拆者杖八十”的字样。这规格之高,令人咋舌。
柳承砚惊疑不定地上前:“竟是给儒朔兄的?这位军爷,敢问此信从何处发出?”
“东宫内侍监!”士卒昂首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我乃东宫亲卫,奉命八百里加急送信。”
柳承砚与苏儒朔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太子与苏家素无往来,这般阵仗着实蹊跷。
当苏儒朔拆开火漆,取出里面盖着红色印信的书信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柳承砚忍不住问道:“太子说了什么?竟劳动东宫亲卫亲自送信?”
“不过是褒奖苏家大义灭亲的场面话。”苏儒朔将信纸递过去,声音有些发干,“说苏既明勾结叛军,苏家能大义灭亲实属难得,字里行间透着拉拢之意。”
柳承砚接过信纸反复研读,同样满脸疑惑:“太子兴师动众,就为送封褒奖信?这不合常理啊。”
许舟冷眼旁观,注意到那送信士卒虽然去用饭了,但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
更可疑的是,苏儒朔在众人不注意时,悄悄从竹筒夹层又抽出一封信笺。
展开这第二封信后,苏儒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五老太爷的亲笔。”苏儒朔声音发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三老太爷的嫡孙……死在了高平。要我们改道前去收殓遗体,只要带出高平地界,自会有人接应送回涿州。”
柳承砚猛地站起来:“高平?!咱们这么多人怎么进得去?”
苏儒朔脸色阴沉得可怕,信纸在他手中被攥得发皱。
许舟注意到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正强压着怒火。
窗外,驿马焦躁地刨着蹄子,扬起阵阵尘土。许舟心里犯起了嘀咕:三老太爷的嫡孙怎么会死在高平?五老太爷又为何要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传信?还有那个送信的士卒,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有鬼。
许舟走到苏儒朔身边,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