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傅从未想过,自己门生遍布朝野,此时却是孤立无援,无一人替他发声,只觉五雷轰顶,天塌地陷。
他那句老臣冤枉都没喊出口,便直直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靖王沉思片刻,撩袍跪下,“父皇,太傅年事已高,此次押解入狱,怕是撑不过调查之期。”
“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又要忧心,望父王看在母后的情面上,让太傅回家侯审,再做定罪。”
时景轩出来替太傅说情,可不是想保他一命。
朱家这些年横行于市,做下违逆枉法之事不胜枚举,此次打开缺口,一经调查只会数罪并罚,再无翻身之日。
他这般是为了卖皇后一个人情。
即便朱家倒了,皇后的位置也不会变。
父皇与母后少年夫妻,又有太子在其中,中宫之位永远不可能换人,他这是“好心有好报”,将利益运筹到最大,让母后在后宫的日子更加舒心。
皇上这时也是想有一个台阶下的,再想杀了太傅,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国丈。
“靖王,你确定要为他求情?”
靖王跪了下来,“儿臣对贪墨一事深恶痛绝,一经发现朝臣贪污纳贿绝不姑息。”
“可是父皇,大皇兄如今身子刚刚见好,若是知晓太傅被拘押再犯旧疾,又该让父皇和母后忧心,所以儿臣斗胆,为了皇兄,也想向求父皇给太傅留最后一分体面。”
皇上给了靖王一个你很不错,深得圣心的眼神。
“恩,太子的身体确实才见好转,受不得刺激,那便听你所言,拘朱齐政于府中,严加看管,朱府大门查封,只余角门出入,朱家一应主子皆不可出府走动,一经发现,直接押送监牢。”
皇上想了想又道:“安国公死得蹊跷,大理寺卿务必查出刺杀之人身份。”
他冷硬的眸子闪了闪,怀疑安王禁足在府还不安省,此事与他大有牵扯。
此时,将余尚书也怀疑上了。
“至于安国公凤昌荣,既已死了,就让他的家人将尸首领走安葬,革去凤府世袭罔替爵位,贬为庶民。凤氏族人无罪释放。”
翰林院的学士立即拟制,朝堂终于散了。
靖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