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话好说!”
秃顶男冷汗涔涔地抽回手,突然扯着嗓子朝里间喊,“小陶!带这两位贵客看房!”
布帘后钻出个穿格子衫的圆脸姑娘,胸前工牌印着“实习经纪人陶安安”。
她扶了扶歪斜的眼镜,目光扫过叶轩渗血的绷带,忽然抽动鼻尖:“您身上……有槐花的味道。”
叶轩眯起眼。
女孩周身萦绕着极淡的阴气,不是活人该有的。
暮色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陶安安引着二人拐进护城河边的弄堂。青苔爬满斑驳的院墙,03栋铁门锈蚀成猩红色,像块风干的凝血。
“这宅子原是民国姨太太的别院。
”陶安安掏钥匙的手在发抖,“1943年七夕,她吊死在房梁上,肚里还怀着八个月的孩子……之后每逢雨夜,租客都说能听见婴儿哭……”
小左燃了张探灵符,符火却呈诡异的幽绿色。他压低声音:“师兄,地下室有东西在啃噬阴气。”
叶轩径自推门。
腐臭味扑面而来,玄关镜面蒙着层血垢,隐约照出身后陶安安扭曲的笑脸。
“就这间。”
他指尖抚过客厅开裂的墙皮,裂缝中渗出黑色粘液,“今晚就签合同。”
陶安安忽然咯咯笑起来,圆脸在月光下泛起尸斑似的青灰:“叶先生好胆识……不过房东有个条件。”她褪下左腕银镯,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咒文,“要在这里住满三个月——”
镯子坠地脆响,地板轰然塌陷!叶轩在失重中瞥见地下室全景:八具缠满红线的童尸倒悬梁上,正中央的青铜鼎蒸腾着猩红雾气。鼎身铭文与叶氏族谱最后一页完全吻合。
“此宅原名养阴阁。”
陶安安的声音从鼎中传来,“您要找的饲鬼之法,不就在眼前吗?”
子夜阴气最盛时,叶轩咬破指尖,在鼎沿画下血契。
宣紫苏沉睡的玉簪突然震颤,一缕残魂被鼎中血气唤醒:“以童尸为炉,怨气为柴……叶家小子,你可知这是禁术?”
“总比等死强。”
叶轩将小红的残魂捧至鼎口,婴尸们突然齐声恸哭,红线如血管般扎入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