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祠堂牌位,“若真有鬼神,我倒想问问娘亲,她当年为何要离开爹爹。”
宿诀心头一震,现实中柳青瓷至死都未再嫁,独自抚养他长大。
“小姐喜欢那位玄夜公子?”
柳青瓷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沉默片刻:“他很特别,我挺喜欢他的,只是我今夜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她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明日还要去庙里上香呢。”
宿诀点点头,暗中攥紧了拳头:“我送小姐回房。”
晨雾未散时,柳府的朱漆大门已然敞开。
八名侍卫抬着步辇候在阶前,辇架上垂落的流苏还沾着露水,乌竹眠扶着柳青瓷登上步辇时,瞥见宿诀扮作的护院正按刀立在仪仗队首,粗布衣裳掩不住挺拔如松的身姿。
“赤公子说在慈云寺等我们。”柳青瓷抚了抚发间玉簪,那是今晨赤玄夜差人送来的另一支并蒂莲样式:“阿眠,你觉不觉得赤公子近日有些奇怪?”
乌竹眠指尖一颤:“怎么个怪法?”
“他看我的眼神……”柳青瓷蹙眉,思索道:“就像在透过我看一幅画。”
乌竹眠抓紧时间上眼药:“青瓷,他来路不明,我们不了解他的为人,你可千万不能被骗了。”
柳青瓷被逗笑了:“放心吧,我不会的。”
步辇转过镇口的老槐树,慈云寺的金顶已在望。
山道两旁有不少看热闹的乡民,柳家小姐十八岁生辰次日上香,在柳溪镇是比庙会还隆重的事。
乌竹眠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云成玉的身影,那郎中背着药箱,正假装给卖炊饼的老妇把脉。
“来了。”宿诀不知何时靠近步辇,声音压得极低:“寺门石狮后。”
乌竹眠顺着他的暗示望去。
一袭墨蓝长衫的赤玄夜正立在石狮旁,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血色的纹路。
当他的目光落在柳青瓷身上时,瞳孔深处果然闪过一丝乌竹眠熟悉的恍惚,那是透过幻影凝视亡魂的眼神。
钟声荡开山间雾气,僧侣引着众人入寺,赤玄夜自然地上前要扶柳青瓷,却被乌竹眠抢先半步,她自然地挽住少女手臂,笑道:“青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