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正是魔气最盛之时。
宿诀旋身避过一道魔气,剑锋顺势上挑,直刺赤玄夜心口,这一剑毫无花巧,却带着百年剑修的纯粹杀意。
“就这点本事?”赤玄夜冷笑,徒手捏碎剑气:“连太古魔族万分之一的血脉都没觉醒,也配做我儿子?”
他五指成爪,猛地扣住宿诀咽喉,暗金魔纹顺着接触处疯狂蔓延,试图侵蚀宿诀的神智:“让本座看看,你心里还藏着多少软弱!”
记忆洪流强行灌入。
六岁的宿诀蜷缩在贫民窟漏雨的草棚里,啃着发霉的饼子;十五岁的他背着昏迷的乌竹眠在暴雨中奔跑;百年前魇怪之乱,他跪在乌竹眠消散的光点中嚎啕大哭……
“这些就是你抗拒血脉的理由?”赤玄夜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可笑!魔族生来就该践踏万物!”
宿诀突然笑了。
他左眼依旧是人类琥珀色,右眼却泛起与赤玄夜如出一辙的暗金:“那你呢?幻境里看着母亲嫁给别人时……”
阎罗剑突然暴起青光:“又算什么魔族骄傲?!”
“铮——!”
玉佩印记与神骨金光同时爆发,竟将赤玄夜硬生生震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