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的大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便轰然倒塌,扬起一片灰尘。
院中杂草疯长,隐约可见曾经精致的假山和回廊,如今却只剩破败,正堂的屋檐下,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绸,在风中轻轻飘荡,像是某种无言的嘲讽。
一行人快速来到了院子中央,宿诀的目光死死盯着院中央的那口古井。
井台青苔斑驳,井绳早已断裂,垂落在井口,像一条僵死的蛇。
乌竹眠走到井边,低头望去,井水漆黑如墨,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轻声道:“下面确实有东西。”
谢琢光并指一划,剑气斩断残存的井绳,随即纵身跃入井中。乌竹眠紧随其后,宿诀和李小楼伤得比较重,两人守在井口,警惕地环顾四周。
井底比想象中宽敞,竟是一处隐秘的地下石室。
石壁上刻满古老的符文,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把短刀,刀身漆黑,刃口泛着暗红,刀柄缠绕着早已褪色的红绳。
“剖魔刀?”乌竹眠伸手欲取,却被谢琢光拦住。
“不对。”他沉声道:“是残缺的。”
乌竹眠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刀尖处有一道明显的断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折去了一截。
“难怪蛇妖能在此肆虐……”她低语:“封印不全,邪祟滋生。”
正说着,井口突然传来宿诀的厉喝:“谁?!”
乌竹眠和谢琢光迅速返回地面,只见宿诀站在院中,手中魔气翻涌,而他看向的方向则空无一人。
乌竹眠没有放松警惕:“怎么了?”
宿诀缓缓收回手,眉头紧锁:“刚才……有人窥视。”
李小楼紧张地环顾四周,可除了风声,整个温府死寂得可怕,宿诀缓缓走到井边,低头看着乌竹眠手中的残刀,眸色晦暗不明:“这把刀……我见过。”
乌竹眠一怔:“见过?”
看见剖魔刀的一瞬间,宿诀闭了闭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多年前的某个雨夜,年幼的他蜷缩在母亲怀里,屋外电闪雷鸣。
母亲浑身是血,手中紧握着一把漆黑的短刀,刀尖……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