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这些人也大可推说是被她哄骗,才“护送”她们回京。
沈敬显就是要怪罪,也不可能要了他们的命,更何况还有已经回京的沈老夫人在旁,他也不敢。
从之前过来后就格外强势的沈霜月,突然主动退让了一步,朱管事原本已经坠下去的心,猛地又拉了回来,竟突然生出几分感激。
这一次他主动朝着旁边退让开来,躬身低头:“多谢二小姐体谅。”
……
夜里的山路并不好走,再加上下着大雪,哪怕沈霜月急切回京,也不敢让人走的太快。
马车周围的灯笼灭了一些,只留下车头的两盏,身后除了来时坐着那几个婆子的那辆马车,还跟着朱管事他们,别院的护卫则是骑马护在马车前后。
“二小姐。”
文嬷嬷到了此时,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她一直憋着不敢出声,默默跟在沈霜月和沈老夫人身旁,到了此时马车里再无他人时,她才忍不住低声问:“您今夜来这里,不是得了老爷准允?”
沈霜月替沈老夫人暖着手:“不是。”
见文嬷嬷瞪大了眼,她面色冷然:“沈敬显一直瞒着祖母的事情,别说是我,就是沈家那边也都以为,祖母早在四年前就回了淮阴,所有人都以为祖母病了许久,缠绵病榻难以见外人。”
“这几年祖母的消息断断续续从淮阴传来,所以从无人起疑,我也是今天才意外知道,祖母被他关在了这里。”
文嬷嬷闻言面露恼怒之色:“老爷怎么能这般诅咒老夫人!”
老夫人本就已经年过半百,到了耳顺之年,最忌讳的莫过于是生老病死的事,当年她和老夫人被强行送来这里之后,就隔绝了外间消息,文嬷嬷只以为沈敬显对外说老夫人回了族地,却不想还得了个重病之名。
沈老夫人却没太多意外,她突然离开京城,又久久不回来,沈敬显对外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沈家族地虽在淮阴,但留在那边的族人,几乎都是没什么出息的那几支,如沈敬显这一支,和其他两个有本事的支脉,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来了京城互为守望,留在淮阴的不过守着族地宗祠,还有祖上那些不能挪动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