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显脸上越发沉了几分,索性直接撕破了脸:“那日京兆府中,你替太子出言挑拨,让我沈家与魏家对上,为的不过就是替太子和陛下夺那刑部尚书的位置……”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有如今的户部之位。”
“你既有这般心思,今日又如此,难道就不怕沈家反复,太子怪罪。”
裴觎听着这话挑眉:“太子怪不怪罪,和本侯有什么关系,本侯又坐不上那刑部尚书的位置,就算将户部给了本侯,本侯也看不懂那账本子。”
“你……”
“本侯怎么?”
他站在夜色之中,腰间勒着的鞶带上,挂着调动金吾卫的兵符,扣着玄铁护腕的大手随意搭在鞶带上。
那火烛映照着林间阴影落在身上,将那一身傲岸迥直的劲儿显露十足,说话时,更是气人。
“而且沈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你这段时间搞掉了魏家一个同知转运使,两个都护校尉,魏家和太后麾下掌着实权的被你弹劾了个遍,沈家更是算计逼着魏家捡了庆安伯府的烂摊子,成为满京城笑柄。”
“沈家想要反复,他们敢接吗?今夜事传出去,那御史台的位置你都未必坐得稳,捡个没有半点忠心还会拖后腿的废物,你当魏家人蠢?”
沈敬显听着裴觎的话,先是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遍体寒意。
那日京兆府见过裴觎和太子之后,他气怒太后插手谢家之事,竟妄图收买秦福文来动他,所以便想要给魏家一个教训,可他刚开始并没有去动魏家重要的那些官职,只拿了两个不轻不重的官员算作警告。
谁能想到那两人身后却是牵扯到了都转运司,他察觉不对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让魏家直接赔进去了一个同知转运使,两个都护校尉,断了魏太后留在都转运司钳制嵇家的后手,将整个都转运司拱手让给了太子身后的嵇跃光。
魏广荣因此动了大怒,在朝中百般针对他。
沈敬显本就觉得庆安伯府的事是因为魏氏而出,更何况若非魏广荣想要借庆安伯府拿假账本拖沈家下水,又怎么可能掀出四年前旧事真相。
他原想警告魏家后就收手,但魏家报复之下咄咄逼人,沈敬显也就动了真怒。
朝堂之上,你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