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
沈敬显被她的话说的有些难以承受,连忙苍白着脸低头:“儿子信您。”
这山林之间并无笔墨纸张,但却难不住沈老夫人,沈老夫人侧身说道:“裴侯爷,借您佩剑一用。”
裴觎取了佩剑递过去后。
沈老夫人掀开外衫衣袖,露出里间白色广袖内衬来,她直接割下来一截布料,让文嬷嬷送给了沈敬显后就道:“既是血脉亲缘,自此断绝也理应郑重,就以血书断亲吧。”
沈敬显拿着那布巾手中发抖,到底还是割了指尖,只落下前听沈老夫人道:
“我说,你写。”
沈敬显伏在车边。
“今沈氏族人沈敬显,自性凉薄,为父不慈,无舔犊之情,与次女沈霜月亲缘不和。”
“悠悠四载,致霜月心生间隙,怨愤难平,深谷难消,若以父母亲缘拖宕实难心安,兹更府中尊长,愿与次女沈霜月恩断,了却父女亲缘。”
“自此往后,各还本道,生死无关,立此为据。”
沈老夫人每一个字落下,沈敬显手中便是一抖,他脸色已然白得不像话。
而沈霜月则是紧抿着嘴唇。
这封断亲书,几乎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沈敬显,是他不仁不慈,是他凉薄寡情,哪怕没有明言当日旧事,却也明明白白地还了她公正。
沈霜月只觉得这山风厉害的很,吹得她眼中刺疼,不知不觉间就已蓄满了泪。
沈敬显的断亲书写好之后,落印时手中迟疑:“母亲,当真要如此?”
“你既已写好了断亲书,就代表你已经做了选择。”
沈老夫人抓着他手,朝着那布帛上一按,待到落印之后。
她拿着那断亲书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割破了自己手指,在尊长之位上落下自己名字,代表这封断亲书已得了府中长辈“准允”,就算没有经过族中认可,也就此能够生效。
沈敬显和沈家人,从此无法再拿血脉亲缘,羁绊沈霜月。
没去理会沈敬显惨白的脸,沈老夫人直接将那布帛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今夜我和阿月要在别院落脚,你去安排。”
顿了顿,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