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觎靠在椅子上,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他随意曲着腿,单手垂落在膝上:“太后最是谨慎不过,北地的灾情也拖不下去了,不管是为了她太后之位的稳固,还是为了魏家,她都不会让人朝着运粮的人动手,否则万一留了痕迹,被抓个正着,那魏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可不比平日里争权夺利,而是关乎数万万受灾的百姓,还有整个大业江山的稳定。
朝廷要是一直没有筹到粮食也就算了,可如今已经有人筹到了粮食,甚至运往京城,那对于所有人来说就是救火的及时雨。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朝着这及时雨动手,被抓住点儿尾巴,甚至都不需要有确凿的证据,只要是身上有疑的,那都会被那无数难民一人一口唾沫活活淹死。
太后那般聪明之人,绝不会做这种自断后路的蠢事。
“我要是太后,不仅不会动江南运粮过来的人,还会想办法让二皇子出面,以担忧为名派人暗中护送那些粮食,再寻些凑巧看到的人将消息传出去,等粮食进京之后,帮忙安抚京中,尽快将赈灾粮送往北地。”
太子闻言张了张嘴:“那二皇子能愿意瞧着我揽尽民心?”
“想什么呢。”
裴觎横了太子一眼,“大白天的,殿下就开始做梦了?”
旁边沈霜月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