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道她不该擅作主张,替朝廷允诺放粮之事,但当时情况实在危急,那些流民里面混着好些故意挑事的人,所有事情都是冲着小姐来的,要是不能尽快压住骚乱,恐怕小姐……”
她说着说着,似是想起当时情况,眼圈都忍不住泛了红。
“小姐被惊吓的厉害,护卫也伤了一些,要不是裴侯爷走之前留了些皇城司的人,祝二当家他们也还没有离开,恐怕小姐真的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胡萱似脸上满是后怕之色,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李瑞攀虽然不在现场,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形,连这丫鬟都吓成了这样,沈霜月还不知道受了多大惊吓。
他沉声说道:“你家小姐做的对,万事都没有她周全重要。”
“可是小姐所言逾矩,怕她所言会坏了李尚书之后安排……”
“有什么坏不坏的,那些粮食本就是用来赈灾的。”
李瑞攀和沈霜月聊过几句,自然知道那小姑娘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与谢家那般恶劣的关系,都不曾阻拦他们送粮前往石阳。
这般体贴温善的性子,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断然不会提及放粮的事情。
更何况京中如今本就乱了,这批粮食送进户部清点之后,本也有一部分是要用作稳定京城,放粮施粥也是早晚的事情。
太子替朝廷寻获粮源,朝中得了粮食能够赈灾,沈霜月虽然提前说了,但也都是事实,算不得什么逾矩。
李瑞攀关心问道:“可有抓住那作乱的妇人?”
胡萱点点头:“抓住了,小姐已经让人将那她送去了京兆府,交给孔大人去审。”
“京兆府?”
李瑞攀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季三一一眼,刚想问怎么不将人送去皇城司,这京中论刑司审问之事,哪有比得过裴觎那厮的。
只不过这念头才刚起,他就想起裴觎和太子的关系,还有沈霜月替太子筹粮的事情。
思及刚才胡萱说的,那些流民是在运粮之时就已经动了心思,十之八九是针对这次筹粮之事,李瑞攀心头过了一道,就明白了沈霜月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