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卢子修调门升高,指着廖俊鼻子痛斥道:“去抓个人,都能让别人抢先。
你除了吃喝嫖赌,还能干点什么?
要不是你姐苦苦哀求,我才不让你到大理寺来丢人现眼。
连嫌犯都丢了,本官还审个屁……”
卢子修唾沫星子乱飞。
廖俊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过了一会儿,等对方骂痛快了,这才小声道:“姐夫,我觉得,咱们不应该被北林卫牵着鼻子走,应当另辟蹊径。”
“就你?还另辟蹊径?”卢子修嘲讽地笑了笑。
廖俊道:“姐夫你想,薛永年酒后泄露情报,只是一种可能,但却不是唯一可能。
细想之下,陈青芸那娘们被人耍了,得到假情报的可能性更大。
您不能有了薛永年这条线,就放弃陈青芸这条线啊。”
卢子修捋着胡须,微微沉吟了一下。
小舅子虽然平常不靠谱,但这句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造成此次军兵被伏,有可能是因为消息泄露。
但也有可能是匈奴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引诱燕军上钩。
廖俊继续道:“北林卫之所以盯着薛永年不放,纯粹是为了把水搅浑,转移视线,为他们自己脱罪。
若不然,要真查明,这是匈奴人的假消息,北林卫上当受骗,当做真消息传回来,他们上上下下恐怕全要受到责罚。
但咱们又没有过错,凭什么不能动北林卫的人?”
“有道理,”卢子修点点道:“说不定这正是王轻侯在准备浑水摸鱼,试图蒙混过关。
本官不上他这个当,被他牵着鼻子走。
陈青芸还在本官手里,为什么不能审?”
“姐夫英明,”廖俊挑起大拇指道,“就算她陈青芸是个娘们,不便去衣受杖,但咱们大理寺有的是其他刑罚。
给她上夹指,鞭刑,烙铁,难道不行么?”
卢子修手指点着廖俊道:“你今天终于聪明了一回。
既然他北林卫不仁在先,就别怪本官不义。
将陈青芸押入牢房,准备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