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女二人手头并不宽裕。
想要在燕归楼定一桌酒菜,也是奢侈之事。
林舒道:“夫子不用客气,学生只是来看看您,怎能劳您破费?”
宋审言正色道:“你虽是老夫学生,但所送的这部经书,实在贵重,可谓万金不换。
老夫请你吃一顿饭,又怎么了?
怡禾,那床头有爷爷收藏的几块香墨,你拿去当铺当了,把酒菜定回来。”
“夫子,您……这就让学生心中有愧了……”
林舒道。
宋审言兴奋地扬了扬书籍道:“这部书价值,一万块香墨也比不上,你何必生愧?
怡禾,快去!”
宋怡禾见爷爷执意如此,只得去爷爷房间里,把几块香墨给翻出来。
林舒上前看了看,心中暗自记下形状。
这香墨既然由宋夫子珍藏多年,必然是其珍爱之物。
他来送礼,没想到在宋夫子心里,礼物太过贵重,连心头之物也拿出来换酒。
他只能过几天,再偷偷把香墨赎回来,还给宋夫子。
只不过,
这宋审言如此学识,手头却如此拮据,出乎林舒意料之外。
按说以他的名气,随便卖几幅字,随便出去讲讲学,也足以成为一个富家翁。
但他甘愿躲在这普通的房间里,潜心研究经学。
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固穷吧。
林舒对这老人的风骨,更加钦佩。
宋怡禾离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她才把酒菜带回来。
这期间,宋审言的眼睛一直盯在道德经上,不发一言。
等宋怡禾将酒菜摆上,他才舍得把目光从书上拔下来,深吸一口气道:“这部书,真是越读越有意境。
虽然跟儒家经典有些相悖,但其中蕴含之超脱,却足以让人深思。
快吃吧。
老夫自从获罪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摆酒宴。
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多谢夫子,”
林舒拿起筷子好奇道:“夫子当年,是因为什么获罪?”
宋审言微微一怔,摇头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