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街麻衣巷,夜色渐深。
吴舒萍快步穿过青石板路,蹲下探了探李琳和张玉茹的脉息,确认无碍后便不再理会。她弯腰扛起昏迷的林宇,绣花鞋踏过门槛时,一卷竹简悄然从青年掌心滑落。
“老东西,别装死!”她踢开正堂门板,正对上瘫在太师椅里的刘锦雍。
老者灰白的山羊须颤了颤,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臭小子还活着?”
“命硬得很。”吴舒萍把林宇平放在竹榻上,三指搭上他腕脉时眉头紧锁,“倒是你,两天里两度窥探天机,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银针破空声骤起,十三根毫针精准刺入林宇周身大穴。
刘锦雍倒吸凉气:“银针渡劫?你这是要……”
“闭嘴!”吴舒萍额角沁汗,“要能动弹就去把那俩丫头抬进来。”
话音未落,竹榻突然传来裂帛声,林宇胸前的绷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黑血。
院墙根下,李琳睫毛微颤。她茫然盯着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草,指尖触到黏腻的血痂。
记忆像被撕碎的书页,只残留霓虹刀光与和服衣角。
当目光落在怀中的竹简时,她瞳孔骤缩,羊皮卷上墨迹犹新的《地医》观想图正泛着幽光。
“像,太像了!”苍老的惊叹声惊得李琳猛然抬头。
唐远晖扶着门框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在她与竹简间来回逡巡。
巷外忽有夜枭啼鸣,卷起满地符纸翻飞。
李琳怔在原地,眼前老人的话让她如坠迷雾。
自幼紧攥的全家福里,父母与兄长林宇的面容早已刻进骨髓,照片中她与父亲眉眼如出一辙,而哥哥则继承了母亲的清秀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