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带着面纱的女子,忽然挑起了面纱,露出一张圆绷绷的脸来,厉声斥责道:“三喜,你家公子已经下狱,现如今铁证如山,你竟然还敢替他说谎分辨!”
“娘,娘子?”小厮惊呼一声,腿软着瞬间瘫倒在地。
“来人,把尸体都抬出去,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带走审问。”
“是!”
盏茶功夫过去,李大人便带着众人回来复命,门外等候的谢晋灵面前摆了六张木板,上面全是一些陈年骸骨。
“谢大人,这都是从卢家安院里挖出来的。”
谢晋灵身后看热闹的人群立即群情激奋,有十来个人围了上来,哭天抢地地喊着人,看来都是苦主。
而卢宅里,早有人去通报,卢夫人闻听此事,愈发慌得束手无策,命人立即去给卢尚书传信,卢尚书人在朝会,还没散朝,就听左都御史奏来,说在自家刨出六具尸体的事,当时脊梁骨一软,差点没站住。
等到皇上黑着脸散了朝,连朝服都湿透了。
“大人,回家吗?”
“去凌霜书院,快。”
卢家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待青云山下时,被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卢尚书径直去了环山楼,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来这里,可是再不来,就完了。
一盏茶功夫后,卢尚书听到有人隔着书架道:“大人,你犯忌讳了。”
卢尚书一脑门汗,磕巴着道:“对,对不住,可是事出紧急,太突然,太突然了,我们得有个对策。”
“大人想要个什么对策?”
“我儿糊涂!”卢大人连声道,“我这就让他改过自新,可是这官司的事,万万不能让都察院再查下去了。”
“官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死契,只有一个活契麻烦一些。”
卢尚书听着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但还没看到什么,对方忽然就不说话了,于是他又低下头,毕恭毕敬地道:“请赐教。”
“那个活契是个女儿家,其实死便死了,家里闹起来,是因为有人指使他们闹。”
“是,温侯?”
“嗯。”对方叹气幽幽道:“本来是要安排你儿子去吏部的,现在想也不要想了,事情解决后,人马上离京去避风头,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