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逮了好几个!”
江城义愤填膺,脑袋被程素年压在桌上,额上的伤口还渗着血。
他昨夜里被人偷袭,黑暗中袭来一个大闷棍,打得他额头肿起一个黑紫的大包,大包还裂开一道一寸长的伤,当下是鲜血如注,人也昏死过去。
这之后种种混乱,全靠京都府那女侍卫拼死救下他,还撕下衣角匆匆裹了他的脑袋。
程素年方才要他解开混乱之中胡乱包扎的布条,重上一遍云南白药粉好止血。
江城却认为那是极为珍贵的药物,只能专用在程素年身上,用在他这样卑贱身份的人上,浪费了。
被程素年一把把脑袋按在桌上,亲自动手拆布条。
江城婉拒不了,抗争不过,想到昨夜和早间的事情,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那几个明面上是早市的小商小贩,实际上却都是从韦开霁府里出来的人!要说这里头没有韦开霁那老贼的意思,我可不信!”江城恨得牙根痒痒,又“嘶”了一声,“轻轻轻点儿阿兄!疼!”
程素年接过一旁的连心递来的干净新布条,把江城脑袋重新裹好打结的时候,有意用力按了按江城伤处附近的地方。
“你还知道疼!?你当你是铁打的?你是从昏迷里清醒,不是睡醒,用得着你刚醒酒满头血地跑到外头去抓人?”
江城坐起身,扶着自己仍旧晕乎乎的脑袋,嘟囔:“我这不是着急么?这摆明了就是韦开霁设下的陷阱!先是趁咱们去收私兵的路上设伏,再把那韦三妹的尸体扔到阿兄房里,污蔑阿兄杀人。现在他还叫人到外头去煽动百姓,那阿兄的清誉……”
程素年垂下视线,专心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李轻歌赠与的那些药材,被他小心归置到一个木匣里头。
“清誉?”程素年自嘲轻笑一声,“我哪儿还有什么清誉?”
京城里人人传言他是狐妖的儿子,说他是以妖术蛊惑当今圣上。
那些传言随着他一行南下,也到了桂陇州来。
原本解了桂中城洪水围困、掐灭了洪灾